43.前行之森
茂盛的森林里，克劳斯、叶子和卡奥正沿着一条条绵延的小路不断地前行中……
“啊……卡奥先生，你好像很熟悉这里的路。”
叶子牵着马，略微低着头走在两人中央；她对一旁的精灵男子很有好感，因为男子给人的印象就像一首森林里的诗歌——身着灵动的绿色斗篷、手里怀抱着金色短弓、青色的头发飘逸地飞舞在空中、尖尖的耳朵无不象征着精灵族优雅的特征……男子就像是空气中无处不在的风精灵元素本身，充满着学者一般的睿智和射手一般的洒脱与自由。
“嗯，当然啦……不远的地方就是妖精森林了，那里可是我们精灵族的故乡，是到处充满着活力与生机的大自然最美的地方~我们现在就要去那里。”卡奥自豪地说完，又开始用手拨拉怀中的弓弦——
“啊~那轻柔的风声
带给我们的是指引湖中的路途
弹奏起金色的琴弦
沉睡的妖精也会翩然起舞
绿色的大地悄悄绽放
金发的少女在树屋的顶端遥望
银色树冠迎来清晨的曙光
实现的是每一个迷途之人的梦想
……”
卡奥一边弹奏一边唱了起来。
“这首歌好像挺有深意的……”克劳斯听着这首歌，眼前也似乎打开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一位精灵少女正打开树屋的窗子，背后的银色大树发出灿烂的光亮，她坐在窗台上朝远方的旅人微笑着，白皙的双腿倒映着清澈湖水的波光。
“可是成年的精灵族异常保守，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直接去加入人类的组织吧，更何况是远在大陆最南端的无法地界势力，这个卡奥不一般。”克劳斯沉思着，然后谨慎地看向卡奥的脸。
“妖精森林？”叶子此时有些迷茫了，“我们不是要去艾琳城么……”
“哈哈……这个你们就真不知道了。”卡奥微微一笑，“艾琳城就是妖精森林的边境啊，前身是精灵族们与人类合建的贸易场所，精灵族是个比较保守的种族，一般不会允许人类进入他们的领地，所以才要专门划出一片地方与人类进行贸易……这片贸易区经过数千年不断的发展就变成了今天的艾琳城，是人类与精灵和平共处的圣地。”
“啊……原来如此。”叶子握住裙角开心地笑了，“小时候我就在主人的书房里看见过关于艾琳的书籍，听说那里是童话一般的纯净的地方，我也一直想去……”可突然，她又失落地低下了头：“可是……要是阿莉娅姐姐也能一起来的话……”
“阿莉娅？你是说银月组织的副首领么……一直负责艾琳区域情报联络的我还没有见过她呢！”卡奥感叹地说道：“那该是怎样一位令人惧怕的女豪杰呢~满头恶魔般的银发，手持沾满鲜血的匕首，两眼发出深邃的红光，天天用无数少女尸体的鲜血来沐浴，谁看了她一眼，全身就会被刀锋刺穿，奔跑的时候就像狼人般迅捷……在红月下肆意地屠杀着死亡名单上的一个个名字……”
“啊哈哈……”叶子也无奈地笑了，“阿莉娅姐姐才不是那样的家伙呢……她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温柔，对我和克劳斯先生也特别特别的好，喜欢吃布丁，也喜欢抱住枕头不断地吹着气泡，头发经常乱乱的，还喜欢在阳光的日子里偷偷地笑……”
“什么？！”卡奥犹如被电击一般，“这怎么可能……那家伙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死刃’啊”
“这也不奇怪，阿莉娅毕竟没有到过这里，你们应该都不是很了解她。”克劳斯平静地说道，“不过看语气，你们似乎对无法地界的人都有种特别的情绪啊……”
克劳斯也早早地感觉到了，在自己警惕着眼前的精灵男人之前，对方早就已经无时不刻地警惕着自己了……不但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连手中的短弓也一刻没有放下。
弹奏精灵族的歌谣，大概也是为了缓和自己的情绪吧。而且克劳斯绝不怀疑，眼前这个箭术高超的精灵男人能弹着弹着，就发出一道无形的箭矢将自己射穿，就连一丝风声也感觉不到。
“啊……被你发现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卡奥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正在我们看来无法地界的家伙都很不一般，就是一个三岁婴儿，恐怕也能手持利刃精准地杀人吧？那可是天生培养杀手的恶劣地方，刮着惨烈的黑风暴、终日被雾霾掩盖、成群结队的暗杀者出没在大街小巷，隐藏在每一个寻常人看不见的地方……在那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活到成年的都是实力强到变态的高手！”
“……”克劳斯刷地流下了汗滴，“虽然无法地界很危险很黑暗，但是怎么觉得你说的有点夸张呢？在那里正常生活的人也有不少，只要多加防范，也是能持久地生活下去的。”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卡奥也笑了，“帝国遍布的佣兵和杀手们应该都是这样想的。”他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非常抱歉，你们就把我说的当成是流言好了。”
“不，还是谢谢你让我听到一些心声。”克劳斯呼了一口气，“我感到对你放心了不少，至少你不是那种把一切都藏起来的可怕家伙。”
“危害你们？我也要有那个胆子啊，哈哈。”卡奥哈哈笑了起来，“你可是圣杯的争夺者，我的实力就算能伤到你，也对付不了你手上的那个底牌啊。”
底牌？是说那仅此三次的可以逆转形势的大魔法么？……克劳斯目光微微闪烁。
“对了。”克劳斯又开口道，“之前听你说过关于我的远古媒介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它的名字和来历的？”
卡奥的眼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别小看我们精灵族，千年下来，许多在大陆上称霸的种族基本上都灭绝了，比如什么远古妖精啊、暗精灵啊、尖耳狐狸啊、狼人啊、飞翔在空中的半人马之类的……身为古猿变种的人类并不能称得上是古老的种族，诞生要比我说的那些至少晚个几千年……但是随着时间的迁移，唯独人类和精灵族保留了下来，论古老，我们精灵族的历史可是要远远超过人类呢~”
“你是说，正因为精灵族的历史非常古老，所以才拥有许多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知识么？”克劳斯似乎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说道。
“没错！我们精灵族甚至出生就拥有极高的元素亲和力，有着自己独特的魔法体系，根本不用去其他魔法学院深造，许多幼年的精灵就已经拥有着丰富的知性了，知晓一些人类不知道的小知识根本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卡奥自豪地说道。
原来如此……克劳斯点了点头。
“啊……卡奥先生，我还一个疑问……”叶子低着头支吾着问道。
“说吧，可爱的侍从小姐~”卡奥笑道。
“啊，哪有……”叶子脸红地摇了摇头，“卡奥先生，我小时候从书本上了解到精灵族，好像都是金色头发的来着……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青色呢？”
“哦，有这个疑问也是正常的。”卡奥笑着说道，“大多数精灵族的确是金色头发的，不止是精灵族，只要是世代居住在帝国南部森林中的种族，基本也都是金色头发的……我是因为常年在精灵水境感悟风元素和水元素，不断修炼才变成现在这种发色的。”
哦？听完卡奥的话，克劳斯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横空出现在无法地界的Archer普莱德，他的故乡也是在帝国西南部的森林处，可是发色却是银色。难道说……那家伙也感悟了一些元素法则么？
“嗯……我明白了。”叶子点了点头。
……三人继续向前走去，卡奥却停下突然问道。
“克劳斯，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两天这里的空间元素非常多呢？”
“‘空间元素’？”克劳斯一愣。
“……原来不知道么？我还以为你已经熟练掌握了呢。”卡奥又笑了。
克劳斯无奈地按住脑袋，此时的黑发少年觉得自己从高大上的刺客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一脸懵懂的学生……在魔法和关于大陆的一些常识方面，一直没走出过无法地界的克劳斯和很多人都还差得远。
“说吧……”克劳斯只好认真地继续听下去了。
“空间元素是一种非常神秘的元素，到目前为止，就算是精灵族这么古老的种族也对此不甚了解，唯一知道的是在空间元素形成的时候总会伴随着大量的风精灵，就像之前在森林里刮过的那道强风，有数千只风精灵之多……”
“原来是这样……”克劳斯回想起之前那阵将无数树木与车队都刮倒的大风，原来那阵大风形成的原因是空间元素诞生么？
“还有就是空间元素的特征……许多精灵魔导师都为此进行了研究，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团星云状的魔力漩涡中，那道魔力漩涡是在深海发现的，只要触碰到，就会立刻被转移到2秒钟前的时空……但是相对应的，世界却没有产生任何变化，时间还在继续往前走，可是对那个被碰触到的人来说，却是经历了一段比周围人多2秒的时光。”
“竟然还有这么奇妙的事情。”克劳斯惊呆了，“时间旅行？我所拥有的‘因果逆转’是不是也属于这种力量？”
“当然，‘因果逆转’就是空间元素大魔法，圣杯很显然地激发了你身体里潜藏的特殊力量，所以才会将它赋予了你。”卡奥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力量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么？”
“什么？”克劳斯愣了。
“看来你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亏我还对你那么警惕呢。”精灵男子叹了一口气，身体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更多事情请原谅我不能继续讲下去了，你还是自己去挖掘吧……等待在你前方的会是幸运还是厄运呢？那徘徊在时间之海的未知的旅人哟……”说罢，精灵男子又开始自顾自地弹唱起来，克劳斯和叶子对视了一眼，彼此牵着的手也更紧了。
“克劳斯先生……”叶子微微抬起头，绿色眸子散发出温柔的亮光，她轻轻地说道，“没关系的哟，你还记得那次在十字路口的事情么？”
“嗯……”克劳斯连忙点了点头，“不会忘记的，叶子。”
“那道力量在保护我们，没有它的话，我们早就分别了。”叶子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把脸静静第靠在克劳斯的肩膀上，“所以，一定不是什么坏事的。克劳斯先生也不要担心了。”
“嗯……谢谢你，叶子。”克劳斯也露出了开朗的笑容，“我也会一直保护你的。”
但愿如此吧，注定消失在时间之海的命运之人哟……卡奥微微一笑，手中的短弓不住地反射出金色的亮光。
……
渐渐地，前方已经能看到艾琳城的轮廓了……克劳斯站在一棵大树上眺目望去，在一段段绿色的城墙后面，被晚霞染红的天空下，巨大的银色树冠像巨伞一样矗立着，细细看去，树冠下的每一根枝条都坐落着一座座精致的小屋，无数的绿色光点像漫天的萤火虫一般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缓缓地飞上天空……原来艾琳是一座开在银色巨树上的城市么？
“可以这么说，不过从这个方向看只能看到艾琳城的一部分罢了，还有很多建筑是坐落在妖精森林那边的，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毕竟艾琳也算是克伦特帝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了。”卡奥笑着说道。
“好吧……”克劳斯点了点头。
突然间……一阵微弱的喧闹声从附近的丛林中涌出，克劳斯毫不在意地继续向前走，他对路人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可卡奥却是耳朵微微一动，整个人立刻停下了脚步。
“哦，好像有个大事件啊。”卡奥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什么啊……如果不是炼金法阵的线索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吧。”克劳斯冷淡地说道。
“如果我说就是炼金法阵的线索呢？”卡奥充满邪魅地一笑，“很明显，有一群人正在聊关于如何探索新出现的远古遗迹的事情。”
“新出现的‘远古遗迹’？”克劳斯的眼睛也亮了，“过去的远古遗迹应该都被发现完了吧，而且一直是由帝国士兵把守着的，新出现远古遗迹也就意味着……”
“没错。”卡奥笑着点点头，“恐怕就是因为圣杯战争才出现的，是大圣杯的几率很高。”
嗖……无数蓝色的光点散去，克劳斯的身影一下子在空气中消失了。是气息遮断！隐藏了身影的刺客少年扒开草丛走了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上面站着四个穿着破旧斗篷的冒险者，年龄差不多都是二十左右……克劳斯听到其中为首的一位背后背着长剑的剑士正在兴致勃勃地说着：“怎么样？大家！如果能拿到那里的远古媒介，我们也能去夺取圣杯了！趁那里还没有被别的佣兵团发现，我们应该先赶快过去……”
“啊……圣杯……如果能拿到就好了。”四人中最年轻的唯一的女孩子开始两眼放光，克劳斯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手中拿着一根很不起眼的黑色木棒，应该就是最简陋的法杖了吧。那么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一位魔法学徒级别的小魔法师。一个冒险队伍有多强的实力，一般情况下还是看队伍中的魔法师的等级的，眼前的这个队伍最多只有C级佣兵团的水平。
“可以是可以……但是就凭我们这几个真的不会有事情么？”另外一位手持盾牌的剑士也发话了。
“小心点应该没问题，反正我已经准备好足够的火把和绳索了。”最后的一位是个戴着灰色兜帽的盗贼，精廋的外表、不起眼的容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朴实的气息。克劳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个家伙也许还是个不错的刺客……克劳斯心想道。
“那么我们什么出发？”小魔法师迫不及待地问道。
“越快越好，不要再等到夜里了……”为首的剑士说道。
就在克劳斯准备目睹他们的下一步动作时，一道凛冽的风之气息像尖锐的风枪一般从面前的草丛中钻来，同时还伴随着一股强大的魔力！
“难道是争夺者么？”克劳斯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警惕地望向前方。一位长着绿色短发、身着白色纽扣制服的女骑士突然冲了进来，腰间挂着的绿色剑柄在散发着奇妙的光辉。
“哇啊！”四人小队被突然闯进来的女骑士吓了一大跳。
“各位冒险者们，我是克伦特帝国圣剑骑士艾利萨·罗兰。”女骑士毫不犹豫地拿出一张金光闪闪的骑士徽章，徽章中央还镶嵌着一颗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金刚石，整个徽章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这个时候又有两位帝国士兵从骑士背后的草丛中冒出，看到眼前的冒险家们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是圣剑骑士大人！”为首的剑士连忙喊了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其他人听了之后也立即跪倒在了地上。
“拜见圣剑骑士大人！我……我们……”为首的剑士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要知道平民私自进入远古遗迹在帝国可是绝对的死罪，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不用，快起来。”艾利萨弯下腰急切地说道，“请告诉我你们说的那个遗迹的具体位置，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会追究的，放心吧。”
“呼……”四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个地方就在……”为首的男人说着说着，眼睛突然冒出了一阵绿光，片刻之后，就拔出剑朝艾利萨砍去！
“什么？”艾利萨猝不及防地立刻拔出长剑，一道莹绿色的光闪过！年轻剑士的头颅立刻被割开了，血悄无声息地洒了出来。
怎……怎么会？艾利萨看着倒下的男孩也惊呆了。
“啊！！”四人中的女魔法师立刻尖叫了起来。
“你们这帮混蛋！！”另一位手持盾牌的剑士怒吼着冲向艾利萨，艾利萨还在愣神着，眼看着剑士就要迫近，站在女骑士身后的士兵们立刻挥舞长枪冲了上来，剑士的胸被扎穿，盾牌无力地甩落在了地上。
嗖地一声！四人中最不起眼的盗贼马上遛向附近的草丛里去了……女骑士这才反应了过来……
“追！绝对不能让他跑掉！”女骑士心一横，挥动起绿色的长剑就朝盗贼的方向冲了过去！一道锐利的疾风划破草丛，眨眼间就贯穿了正逃窜着的年轻盗贼的身体。
好敏捷的身姿……隐匿在空气中的克劳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把绿色的剑也是远古媒介吧，帝国这次要把所有的圣剑骑士都派出去了么？”
不过……刚刚那个为首的佣兵剑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原地。艾利萨立刻扶起四人小队中最后的那个女魔法师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认真地说道：“很抱歉，是你们先反叛我的，希望你能够回答我那个远古遗迹的下落，我不但不追究你的责任，还会将你介绍给帝国魔法学院做推荐生，你觉得如何？”
坐落在王都中心的帝国魔法学院……那可以说是整个大陆上拥有最多资源、汇聚最多精英的魔法学院啊！
“啊哈哈哈……”女魔法师很明显已经神志不清了，口水正不断地从她的嘴角处流出，看起来就像诞生没多久的小孩子一样。
“喂！给我醒醒！”艾利萨明显也慌了，开始不断地摇晃着小魔法师的身体。在持续了很久无果时，她终于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看着地平线上不断落下的夕阳，女骑士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身旁的两位士兵说道。
“我们走吧，好不容易追踪到的线索又丢了。”
“是，大人！”士兵们恭敬地说道。
等到女骑士走远后……卡奥和叶子也从树丛的后面走了出来，叶子不忍地转过头，眼神里透着一股忧伤。
“克劳斯先生……我……”叶子目光有些闪烁。
“没事的，别去看那里……”克劳斯连忙抱住叶子，抚慰似地摸了摸叶子柔软的头发。
“哈哈……这条线索被我们得到了。”卡奥则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用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绿色的字符，倒在地上小魔法师立刻站了起来，同时眼神也冒出了莹绿色的光亮。
“什么？！”克劳斯再一次惊讶了，“这是怎么回事？卡奥。”
“很简单……是我操纵那个为首的剑士来攻击艾利萨的。”卡奥笑了，“用了一点魅惑系列的小法术，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啊，卡奥先生你……”叶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这位优雅又睿智的俊秀精灵男人，她的眼神开始有些变化了。
“卡奥，我们只要逼问那几个家伙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把他们杀掉啊……”克劳斯说着，却被卡奥一下子打断了。
“克劳斯，没想到连你都这么天真么？”精灵男人无奈地撇了撇手，“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协助你，现在没有任何人能泄露出远古媒介的情报，我还可以继续控制这个已经变成白痴了的女孩子的潜意识，让她带我们去遗迹的位置，这样难道不是最好的办法么？难道你还希望他们乖乖地把情报都说给帝国听？就算我们再杀了那个女骑士，也一定会暴露自己的行踪的，那样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也不用你来插手，我自己可以解决。”克劳斯冷淡地说道。
“哦，难道你是于心不忍？哈哈哈……”卡奥突然大笑了起来，“你都忘记你的身份了么？要论杀人的残忍手段，我怎么可能与在无法地界纵横多年的刺客来比较呢？”卡奥饶有趣味地看着躲在黑发少年背后的小女仆，接着用诱惑的声调说道：“叶子小姐，你可知道你依靠的是一位什么样的人么？
“是个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恶棍啊！”卡奥笑着说道，“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女孩痛下杀手，抢走了那个女孩身上唯一的积蓄……那件事你还记得么？克劳斯……”
呃啊！！克劳斯痛苦地按住自己的脑袋，几滴汗珠从他的额头上立刻滚落了下来……
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模糊的画面……一无所有的黑发男孩摇摇晃晃地走在小巷中，一位刚好路过的身着白裙的女孩笑着把一个小小的黑面包放在了他的手中……然后走向更远的别处。
狼吞虎咽的吃完……可是，还是好饿！！饥饿就像恶魔的大手般狠狠地抓紧了黑发男孩的心脏，他抬起头注视着女孩手中的布袋，里面还堆满了许多许多粗糙的黑面包……
黑发男孩不顾一切地冲向女孩，白裙女孩却死死地抱住口袋不放……
“不行，那是给妈妈的……不要啊啊啊！”
气急了的黑发男孩举起匕首就朝女孩的胸口处捅去！顿时……血液飞溅！女孩木呆呆地倒在地上，洁白的脸蛋被污迹沾满，不过几秒就彻底断气了……
……
回到现实，克劳斯大把大把地留下汗滴，眼神也变得灰暗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他颤抖地问道。
“我可是银月调查团的一员，这点事情自然不在话下。”卡奥笑着说道，“好啦，提起这种事情也主要是想让你认清现实！人都是自私的，为了一些与己无关的私事而放弃到手的利益，只有傻子和不想活下去的笨蛋才会那么做，还好你不是那种傻子，只是一个伪善的冷血恶魔罢了，我这么一点小手段又哪能和你以前在无法地界所做的那些来比较呢？”
“够了！卡奥先生！”出乎所有人意料，叶子突然发出了很大的抗议声，她的脸涨得通红，绿色的眸子里也带着一丝恼怒，“克劳斯先生已经很痛苦了，请你不要再打扰他了！而且……”
叶子低下头，失落地说道：“克劳斯先生应该是和我在一起才会发生这样改变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我……”
“别说了，叶子！”克劳斯立刻握紧了失落的小女仆的手，“我犯下的罪恶是事实存在的，我应该求你原谅才对……我……”一向坚强的刺客少年此时也低下了头，“我早就说过我是个有罪的家伙了……我……”
“不是的！”叶子连忙摇头，“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克劳斯先生一直都是个温柔细心的人，真正冷血的家伙才不会做出那些善良的举动来……况且叶子只要能和克劳斯先生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哪还会有什么要求……”
“叶子！”克劳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好吧，真拿你们两个笨蛋没办法。”卡奥无奈地挥了挥手，“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你们只要知道我的计策对争夺圣杯有帮助就可以了，我也不想现在就跟你们闹翻……走吧，我们一起去遗迹看看。”
卡奥说完又在空气中划了一道绿色的标记，小魔法师的眼睛冒出了一道绿光，然后就开始挪动起步子来……
“附近没人，走……我们快跟上吧。”卡奥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安心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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